汗光珠点点,发乱绿松松。
留连时有限,缱绻意难终。(唐.元稹《会真诗三十韵》)
翌日。
小六一睁开眼睛,便看进了身侧男子松散的衣襟里。那里有精壮的胸脯与腰间的线条。
小六眨眨眼,不由又想起了昨夜烛光下,男子褪去衣衫后的模样——秾纤得衷,修短合度,肩若削成,胸脯横阔,腰身精壮......啧啧,真真是美好得令人叹为观止。
“醒了?”
这时,还在想入非非的小六忽然被顾子辰似笑非笑地声音打断。她腾地回神,瞥了眼男子含笑促狭的眼,又迅速地垂下了头去。
天啊,她这是在想什么?
想就想呗,最主要是还被当场抓包了!
哎,真真是“红颜”祸水,“英雄”难过“美人”关!
“睡得好吗?”
小六羞涩地咬住了下唇,软糯糯地“嗯”声。音如蚊虫。
谁料,看着怀中女子眉眼含春的羞涩模样,顾子辰顿时又生起了捉弄之心。
于是,他唇角微翘,先是帮小六将腮边的两缕发丝别到耳后,然后凑近其耳边,暧昧不明地问道:“不知夫人,对于昨夜为夫的表现……可还满意?”
耳边的酥痒又是令小六浑身酥麻。但是她不傻,经历了昨夜后,她懂得了何为吃一堑长一智,何为见好就收,何为退一步海阔天空。
于是,她连忙傻傻点头,“满......满意......”
她的答案再次惹来了男子一声愉悦的轻笑。
顾子辰点了点小六的额头,意有所指地说:“满意便好。”
瞬时间,小六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脸上,热辣辣的。
她有些局促地拉了拉锦被,转移话题道:“天色不早,郎君可要起身了?”
“不急。”
不急?可是大婚前夏氏同她说过,新妇过门后的第一日清晨都是要给公婆奉茶的。
“父亲母亲那边......”
“我们顾家没有那些繁文缛节。日后,你想何时起便何时起。”
小六还是有些犹豫,“这样,会不会不太好?”
“不会,清规戒律、繁文缛节都是束缚人的东西。”
小六笑了笑,“公子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王敦曾说过的,‘礼以抑本性为主,人性则以从欲,抑或可助人达成所愿,欲却能超脱得自然’。”
“嗯,王敦确实还是说过几句得理的言论。”
这时,顾子辰挑眉问道:“夫人方才唤我什么?”
“啊?”
她唤了什么?哦......是公子。
清冽的眸子微眯,“夫人唤错了,那......该不该罚?”
小六被顾子辰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一抖。
忽地,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扭身抱起了枕头边的一个盒子,然后献宝似的举到两人中央,道:“罚!定然该罚!呵呵,郎君你看,这是兄长送与我的添箱,不如我分你一半?”
“哦?夫人舍得?”
“舍得!自然舍得!”
正说着,小六指尖一个用力,就将木盒打了开来。然而,当她低头看去后,顿时生出了种无地自容的窘迫。
熏香袅袅,落针可闻。
只见那雕工精美的木盒中放得并不是什么银票,而是一本名为春宫图的册子。
小六在心中咬牙切齿,这个纪广元,你当真是个称职的好兄长啊!
顾子辰看着眼前女子那莹白的脸颊上迅速因羞涩和恼怒泛起的晕红,缓缓蔓延到了她润如温玉的脖颈,与细腻光洁的锁骨。一时间,向来坐怀不乱的他竟然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。
“夫人当真准备将这盒子里的东西与为夫分享?”
“我......”
然而,小六的话还未说完,那刚刚卷起的大红幔帐就再次被人放了下来......
真是花好月圆季,满城春色时,两情相悦刻,锦帐情缱绻。
自古红尘痴情醉,覆华裳,秋风萧萧梦断魂。入骨相思祭断弦,玉盘碎,自此鸳鸯不成对。血染青冢神佛悲,梨花残影,世世轮回世世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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