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离开后,王稽就屏退了众人,只留下了厉祎伺候。
厉祎看了眼左手撑着头在小榻上闭目养神的王稽,又看了眼檀木雕福禄寿立地屏风后的人影,想了想,先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的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旁,点燃了里面的龙涎香。然后再次走回到了榻边,安静地垂首站在一侧,不发一语。
此时屏风后,正跪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,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当今东启太子王荣。
王荣已经跪在这里有半盏茶的时间了。他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,才会让父皇将自己的寿诞都匆匆结束了。他更不明白若真是发生了事情,又和他有什么关系?父皇为何要罚他在这儿跪着,还不理他?
殿内的药味渐渐被龙涎香掩盖住了,但是王荣还是意识到,有人受伤了,而那个受伤的人多半是他的父皇。
一时间,王荣就更加迷茫了,就算是父皇受伤,该找的也应该是刺客,找他干嘛?
王荣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,这跪了一会儿,他就觉得自己的腿怕是要断了。
伸着耳朵听了听,屏风后并无动静,于是,就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双膝伸直,两只手在大腿小腿发麻刺痛的地方小力地锤了起来。
“如今竟是连跪都不会了?”忽地,王稽低沉的斥责声从屏风后传来。
“父皇——”王荣委屈地说,“父皇,儿臣的腿都没知觉了,再跪下去可就要折了!”
“折了?”王稽缓缓睁开眼,对着厉祎使了个眼色。
厉祎会意,对着外面说道:“拿进来吧!”
这时,便有宫人端着一盆血肉模糊的东西走了进来。
“拿给太子看看,这是什么?”王稽吩咐。
宫人便将那铜盆端到了王荣的身侧。
王荣本还有几分好奇,侧眼一看,顿时觉得胃中翻腾。
“呕—”他捂住口鼻连连后退,“这是什么恶心东西?!快拿开,拿开!”
宫人瞥了眼屏风后一声不吭的明黄色身影,咬了咬牙端着铜盆又凑近了王荣几步。
顿时间,王荣腿也不疼了,立刻从地上跳起,哇呀呀地就跑到了屏风的另一侧,口中还喊道:“父皇救命啊!”
“跪下!”
王稽的一声冷喝惊得王荣一个哆嗦,他不知所措地跪到小榻边,委屈地说:“父皇,儿臣究竟是做错了什么,您要这般罚儿臣啊?”
“你哪里做错了,自己不知道吗?”
王荣无辜地摇摇头。他是真的不知道啊!
“厉祎。”
“是。”厉祎对着外面再次喊道,“人也押上来吧。”
人?什么人?
王荣再次好奇地伸长了脖子,隔着屏风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什么人被押了进来。
“你自己去看看吧。”
“哎。”
王荣拍拍膝盖,站起身。
“天冬?”
待绕过屏风王荣才发现,这被绑进来的竟然是他的大丫鬟,天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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