渝州西南角的一处府邸中,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拆开了手中的信。仅仅扫了一眼后,便另行铺开了一张纸,摘抄道:
父亲大人如晤,
启信仅祝安康。儿虽归少离多,常思伴于膝侧,共享天伦之乐,恨不能身填双翼,远涉千里。
然,天地风霜终尽,乾坤气象必和。日暮途虽远,亦有相逢时。
儿一切安好,您请勿念。唯愿您身体康健,事事称心。
儿子,容时。
琉珠放下笔,从衣襟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竹哨。哨声起,一只雪白的信鸽出现在了她的肩头。
她把刚刚抄好的字条系在信鸽的脚踝,摸了摸信鸽的头,又将它再次放飞。
然后,流珠才不紧不慢地将原信件折好放回信封,站起身向着主屋的放向走去。
顾德正在桌案旁写字,神情专注认真。
琉璃伺候在旁,看着他专注的侧颜,忍不住佩服其曾身居高位,如今竟然还能安于平淡,这种豁达真是世间罕有。
再看向男人笔下的“得失”二字,看起来朴实无华,却让人觉得兼纳乾坤。
琉璃轻声问道:“老爷,您这‘得失’二字何解啊?”
顾德放下笔,说:“得而不喜,失而不忧,内心宁静,然则幸福常在。”
琉璃心中默默重复着男人的话。
“老爷,浔阳那边来信了。”流珠拿着信走了过来,也夸赞道:“老爷大智慧。”
顾德将字递给身侧的琉璃,道:“你若喜欢,便送与你。”
琉璃欣喜接过,“多谢老爷!”
忽地,她瞥到了流珠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,顿时笑容僵住,连忙低着头道:“老爷,琉璃先去看看这月的炭火到了没。”
顾德应声。
然后,琉璃就退出了房间。
流珠将手中的信递给顾德,含笑道:“老爷,信。”
“多谢。”顾德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将信拆开,看完后又随手放到了桌案上。
“老爷,您不回信么?”流珠问。
顾德摇头,“他在定戎为了国家大事而忙,我这边安稳,又何须给他多填挂念?”
……
或许是小六身子底子好,又或许是紫葳的药膏实在是厉害,才两日,小六就可勉强支撑着下榻了。
今日街道上格外热闹,隔着窗户纸都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。
小六咬着牙蹭到了窗边,推开木窗的一刹那,一阵冷风忽地窜了进来,小六顿时就打了个寒颤。
这时,一件披风落在了她的肩头,替她挡去了入骨的寒凉。
“你这是忘记自己近期需要避寒了?”
小六略带羞涩地垂下了头,“小的没事了,不疼了。”
“以后都不疼,才是好的。”男人声音淡淡的,却满是关心。
顾子辰帮她把披风系紧,“在看什么?”
“今日外面好多人啊。”
“嗯,来了一个售卖各种新奇的首饰脂粉的商队。”
“是之前景天提过的,那个每隔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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