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菲看一眼,问喻文卿:“什么意思?”
“谢姐事多,怕她照顾不过来,再请一个人,当然是懂一些心理知识的专业人士最好,这样也能让我安心一点。以后去门诊复查取药,咨询,还有服药、运动这些,一天要怎么安排才最有利于痊愈,听姜护士的。”
根本不是照顾,是监视。
姜护士来了以后,除了睡觉,还有客厅的帐篷,周文菲不被允许在任何一个封闭的地方超过五分钟。睡觉也是有时间规定的,不是说想睡就能睡。还有,除了姚婧那间房之外,这个家里所有房门的锁在一天内全换成没法反锁的。
她还不能随便外出。
喻文卿还是会带她出去吃饭、逛街、看舞台剧。他要不在,周文菲必须先向姜护士说明她想去干什么,要去多久,然后由她来决定,是否要报告喻文卿,得到批准。
这样毫无弹性的工作态度,让周文菲觉得她以前一定照看过不少神经错乱的病人。她不想和这样的人说话,因为每说一句话,姜护士就会揣测她的动机。
更不知魏凯芳从哪儿知道了她自杀的事,有一天胡伟送她去医院,开车途中把手机递过来,说喻总妈妈要你接听。
她忐忑不安地接过去,“魏阿姨”三个字还没开口,就听见那个温柔和善的阿姨冷冰冰地说:“你要死的话,拜托你死远一点,不要把我儿子几千万的公馆弄成凶宅,出手都没人要。”
人的心脏真是奇怪,在林医生诊室看到文件后,周文菲便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这个令她伤心的事,不,痛感永无止尽。她点头说了声“好的。”
之所以打到胡伟手机上,也是不想让儿子知道,她和我联系过吧。
周文菲感觉自己还淹在浴缸里。
从医生诊室回来后,她躺在帐篷里和王嘉溢发信息:“上次我没去成台湾,你怪不怪我?”
“一想就明白,你在逗我开心,他不会让你来的。”
“不是,他说陪我一起去,飞机票都订了,但是我怀孕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恭喜,你想要生下来吗?”
“已经打掉了。他不想要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周文菲没法说不堪的往事,便说:“觉得抑郁症生孩子不好吧,他们正常人应该都会这样想吧。怕遗传给孩子。”
“要是我也说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机,你会不会生我气?”
周文菲怔了怔:“我也知道。”她不生任何人的气。但别人说“不是生孩子的时机”,和喻文卿说“不能要”,是不一样的。
“你现在有去上学吗?”
“没有。他可能怕我跳楼,不许我去学校。”
“菲菲,我要怎样才能帮你?”
“陪我说说话,我现在只有这个手机能和外界联系。”
那天晚上正吃着饭,门铃响了,谢姐去接:“喻先生,楼下有个男孩子,说要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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